無組織,無計畫,無預謀。
一個人影,消失在夜幕。
他和她,他和他,和他(她)們,人與人,人與物,在天地之間糾纏,傳譯一種聲線、渴望、愛意。
遊記乎?暫且當做一篇故事吧。
故事乎?又可聊作一鍋生炒的五穀雜糧——把自大與宗教、欺騙和友情、淡漠及摯愛一鍋端,在八指朝天,繼天地人,跪下,再五體投地,額頭觸及大地的瞬間,千古烽煙鐵馬西關嘎然而止,只留一片空靈。
十個長頭,是他留給高原的紀念。
這,就是宗教的西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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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色拉寺起,他的安危就掌握在老蘇的手裡了。
先簡介一下老蘇其人:一個攝影發燒友,三進西藏,自此喜歡了寺廟,念念不忘要老大幫其找高僧拜師。每年大多數時間都在路上。至於其工作,涉及隱私,暫且不表。老蘇知道他的亞東之行無法實現后(聯絡上的司機一聽他的身份,立馬推辭,這反應與林芝半途被告知逢檢查站不准下車,不准與人說話,不准表露真實身份一致。感覺如做賊。)大聲一喝:咱不能讓港澳同胞白來一趟啊。
關於色拉寺,他和老蘇并未進去,連事先擬好的觀“辯經”(有人用“聽”,可是他聽不懂,所以斟酌之後,用了“觀”字,以示自知之明)只是繞著寺廟順時針轉了一圈,照片卻出奇的拍得多。未進,除了誠心未決,還因為缺少攝影的光線。
抬頭,半山寺廟踞于色拉寺之上,經幡飄飄,白色梯形移影換形。青稞在弱散的余光里停留,與塔形的髮相伴,風雪日夜。
虔誠的信眾搖了一路的經筒一路緩行,腳步堅實,心態悠然。一聲“扎西德勒”,必以憨厚的笑顏回應。
其實連貓狗的表情似乎也在辯經之日里經過精心打扮,隨意而為。一隻居高臨下的黑狗宛如新華門的衛兵,任他如何請求合作拍攝,眼珠也不轉。倒是著地的貓兒和一對黃兄弟,作著多變的怪像和姿勢,在這天地裡率性演出。
率性演出的還有那一對,在睾丸激素徒增的瞬間,忘卻了世界多變,旁若無人,忘我的專心建造生命的未來,禪定如佛。
旁觀的小狗彷如愛情的局外人,好奇卻理性。兩相對比,這一刻,理性有屁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