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远方的远,归还草原。 2011年7月,内蒙,乌兰布统 草原。
从帝都出发,8个小时的车程。入内蒙,颠簸的路将我从睡梦中惊醒,抬眼看,窗外惊鸿一瞥的草原。
当天空的阴霾散去,蓝天,白云,野花,绿草。我咬咬嘴唇,是真的,北方的风和草原,我真的来了。
下午还一脸怜惜的给羊咩们拍照,晚餐就在蒙古 包里吃了头烤全羊。拿刀砍下只羊腿就啃,大口的饮下马奶酒,我再次证明了我只是个披着女流氓皮的24K纯爷们。
白桦林啊,白桦林深处的人家啊,你让没有故乡的人往何处安放乡愁呢?
清晨四点,钻出帐篷,冰冷的空气和露水驱散了睡意。我要去看日出。
一匹吃夜草的马,一枚孤独的吃货。
牧马人忽然唱起悠长的牧歌,冻得瑟瑟发抖的我落下泪来。太冷了,真的。
2个小时的等待,翻了三个沙丘,冻得要死,这一点点模糊的日出算是草原给我一点点模糊的恩赐。
公主湖的落日,我想,我还是希望蓝齐儿能和和葛尔丹白头偕老,生一群草原的孩子,每天奔跑,放羊,歌唱。
夕阳的最后一点留恋,我不再留恋了。放下,回蒙古 包里,温暖和烤全羊在召唤我。
我捧起一把粉细粉细的沙,忽然预感明年的春天,我很可能与它们在上海 再见。这么轻盈的质地,是多么适合产生美好的沙尘暴啊~
大风吹,大风吹,爆米花好美。哦,错了,是风中凌乱的野花好美。
是日是月,你猜吧。
Hello, Mr Lonely~
是薰衣草呢,她说她在等待爱情,我说我在等待好睡眠。
寂寞啊。。。苍茫啊。。。
其实这次运气不好,只看见了半天的蓝天白云,这也足够把我晒成了一只非洲 鸡。
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,奶牛有没有公牛?很纠结很苦恼。
白桦树的绿色心情,而我在草原日思夜想的居然是一杯麦乐酷。
“带着你的妹妹,赶着那马车来。”——明年也去趟新疆 吧,新疆 的民歌我唱得可好了呢~
17岁那年,迷恋上了一个蒙古 族的男子。 大我19岁,有着深邃的眼窝和轮廓清晰的鼻子,他不像蒙古 人,倒有些西域的风情。乌黑的发,遮住半张瘦削的脸,声音很有磁性,长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的样子好看极了。他教古典音乐,讲到贝多芬的时候会用拳头砸在钢琴上,演示和命运的抗争;他还会讲歌剧,叙述诗般的语调;而谈到肖邦的那回,这两个男子身上同样具备着的忧郁的诗人气质,简直迷死个人。。。
最初从他身上产生对草原的向往,还有对他的迷恋,在我成长的岁月里,自然而然,渐渐地,淡了,忘了。可是十年后,当我躺在他家乡茫茫的草原上,风吹呀吹,阳光那么自然的洒在我身上。我忽然想起他的蒙文的姓氏, 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,温暖的太阳。
大家都去骑马了,我一个人在马场瞎晃,一抬头,一朵马头云。唉,神马都是浮云~
不知不觉的,我发现自己哼着“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”的轻快曲调,一身轻松的在路上。
山坡上漫漫的金色小花,暖暖的天和云朵,心啊,一下子就柔软了。
铁丝网上还挂着羊毛,在风里招摇着~我承认我淘气,我秉着“羊咩能走的地方我就能走”的原则在铁丝网两边钻来钻去,然后把裤子刮破了。。。
啊,是要出现一朵心形的云了么?
兔仔总是最乖巧的一个,只是它和我一样需要洗澡了。
浅草斜阳。
我坐在湖畔的白桦树下,看夕阳一点点的沉下,很安静。
大叔你继续守哦,我策马扬鞭走咯,妈妈喊我回蒙古 包吃饭~
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。
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。
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。
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。
有花,有草,有清风,有爱情。世界美好如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