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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起矜持逛花街

By 叶舒婧 2015-06-25
马蜂窝旅行家专栏出品| 已有26932人阅读

闪着“歌舞伎町”四个大字的拱门霓虹灯,已成为夜游新宿的一大标志。这条灯红酒绿的不眠之街,密布着夜总会、情人旅馆、风俗店,可以说是东京乃至世界屈指可数的“红灯区”,在眼见的繁华之下还有另一张脸。

一脚跨入这扇霓虹拱门,等待你的,是两边穿着黑西装、身形细长、一头金发的拉客小哥,其中混杂不少体格健壮,把黑西装撑得满满的平头男人,不是保镖就是黑社会小喽喽。免费中介所门口挂满了魅惑的粉色帘子,巨型广告灯箱上印有一群烫着洗剪吹发型的小伙子,眼神狐媚,不用说就知道是“男公关”了,也叫“牛郎”。他们主打治愈牌,主要工作是陪芳心寂寞、愁闷的有钱太太聊天,名副其实的“专业暖男”,言辞举动、甚至一个眼神都经过严格培训,只不过人家可是要收钱的,要价还真心不菲呢。


在德川幕府的早期,很多浪人、百姓随之涌入江户,应需而生了游女屋,后来发展成政府公认的吉原游廓。全盛时期的吉原游廓占地2万多平方米,有上千名游女,许多小说里悲欢离合的情节原型都出自这里。作家永井荷风在随笔里提到,吉原是很多男孩子初尝男欢女爱的地方,他自己也是在这儿踏出前往成人世界的第一步。昭和33年(1958年)《卖春防止法》实施之后,吉原辉煌不再,电影《樱花乱》里面,清叶身着描金绘红的花魁衣裳游街的场景也成为历史。

比起歌舞伎町的张扬,现在俗称“东京六花街”的芳町、新橋、赤坂、神楽坂、浅草、向島,可要隐晦的多。其中的新橋,也就是银座一带,可是最低调却又最纸醉金迷的地方,多数女公关酒吧都是会员制,有一定额度的入场费,一瓶酒比外面可能要贵上十倍,公关小姐们能在卖出的酒里拿提成,只要讨得客人欢心,出手阔绰的会直接塞过一把纸钞当小费。


如同日本社会的生存法则,男公关女公关的圈子,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。有客户资源的,不论年龄大小,都可以摇身一变妈妈桑,自己跳出来,走到食物链的上一级,给人牵线搭桥。如果从普通的陪酒小姐做起,要不美貌惊人或年轻水嫩,要不就谈吐风韵雅致、八面玲珑,笨拙的、不懂得巧言令色的,则很难在这个圈子混下去。在东京这个野心勃勃的城市里,陪酒女也有自己奋斗的终极目标--做到“嬢王”,即第一女公关,相当于当年吉原的“花魁”。东京电视台在2005年播放的深夜剧《嬢王》,讲的就是陪酒女争做头牌的残酷物语。


这些看上去“冠冕堂皇”的酒吧、夜总会,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,多有一些黑社会背景,“卖春”在日本并不合法,但总能钻到法律的空子。女公关们在酒吧只是陪客人喝酒聊天,如果双方“情投意合”,那就私下协定,到外面某处情人旅馆去。一来与酒吧无涉,二来若被问起,双方一口咬定是你情我愿就行了。就算客人有家室,顶多也就是个道德层面的问题而已。


到了关西,红灯区也是另一种风情,京都的艺妓已进化成只卖艺不卖身的“工种”,打的是古典牌,能歌善舞、风情万种,化上雪白的艺妓妆,穿上极华丽的艺妓服,踩着木屐,踢踏踢踏走过老式町家小巷,走进某家不起眼的高级怀石料亭,上完夜班,还要灰尘扑扑地走回去卸妆。


大阪,这个盛产搞笑艺人和演艺明星的城市,道顿堀的声色犬马足以让人瞬间穿越回歌舞伎町,然而若你拉过一个大阪人,问他,飛田新地在哪儿?保管换来意味深长的一笑。那儿是现在日本仅存的几个江户风情的花街中规模最大的。

第一次去飛田新地是白天,动物园地铁站下车后,往北走是新世界和通天阁,往南穿过商店街就是飛田新地,冷冷清清,仿佛一下闯入了个讳莫如深的世界。


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两边是整整齐齐的老式二层独栋房子,统一挂着白底黑字的招牌,如愛、優美、椿、葵、惠妃等一看就别有意味的名字。每一间都是大门洞开,门内红毯上跪着一位穿低胸衣服的姑娘作为看板,旁边坐着妈妈桑、老态龙钟。白天多是三十四岁的人妻模样,姑娘们安静贤淑、妈妈桑们泼辣犀利,中午时分闲,两人索性一起坐在门口吃便当,一团和气。


尽管如此,这几条街还是弥漫着诡异的气氛,朋友不忘提醒我,“千万不能拍照!这一带有很多黑社会!”被妈妈桑看见的话隔着街也会冲过来喝令你删掉,更被告诫千万不要晚上来这里,意想不到的危险可能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。


这种告诫反而激起了我的猎奇心,在日本的大庭广众下,只要自己低调行事,怎么想也不会出大乱子吧。于是在熟悉的大阪小哥带领下,携闺蜜又夜闯了一次飛田新地花街。据小哥介绍,这里的花街就是明码标价、打着“你情我愿”旗号的红灯区,什么服务,多少价30分钟、多少价1个小时,清清楚楚。


周一晚上刚过8点,几乎所有店都亮起了颜色妖冶的灯光,和之前看到的人妻模样不同,多数是年轻貌美又穿着暴露的妹子,也是低胸礼服到护士装、透明纱裙等一应俱全,就连穿和服的都故意拉低的领子,粉色的灯光一照,性感动人,我一姑娘走在其中也不免咽口水。


我们故意和大阪小哥装作不认识,走在路的两边,只听见妈妈桑各种招呼他,“这位小哥快过来看一下嘛”。小哥一副很尴尬,我们俩觉得好笑又有点后怕,只敢偷偷往门内撇一眼,走了两趟后就不敢多徘徊了,两个女生老在这还是有点可疑,又不是来应聘的,再逛下去恐怕有妈妈桑要偷偷报告黑社会小哥,“喂,有两个来历不明的女的,来收拾一下。”毕竟放眼望去全都是另有所图的男人,还有有更直接的,坐在车里边开边往两侧打量,场景如同现代版的选妃。


离开飛田新地的夜色后,大大舒了一口气。花街也不是那么好混的,若要理解日本情色文化的一部分,至少要去逛一次花街吧,偷偷说,歌舞伎町的牛郎店有针对游客的体验套餐,当当看客过把瘾就好。

一直以来在日本,对待性事的态度就比较随意开放,浮世绘大大咧咧绘着能被当“春宫图”卖的画,出入风月场所并不被认为是种多么堕落的行为,甚至连本人妻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逢场作戏嘛,较真就输了,何况还是男人有权势地位的象征。泡沫经济时代,最经典的应酬路线就是6点和客户在普通酒吧喝一两杯,接着去高级寿司店,完了到银座酒吧,进入当晚的高潮部分。


时代在变,花街也变幻着新的面目迎人,从一纸和歌寄情思,到了用line联系客人的年代,八点一过,那些换上闪闪华服去上班的女子,那些一身黑西装站在路边抽烟的男子,开始成为他们世界的主角,登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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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舒婧

曾在京都游学、作为一个日料深度中毒者,吃掉近100颗星星,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上路的心,目前正在中东开始新的冒险,尝遍世界美食就是我旅行的意义,TA的窝 妖猫猫在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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